2019年10月3日星期四

獅子山上

五月四日,寫了一篇黃金時代。今天,香港青年,用自己的血,譜寫出一券黃金時代。

   一百年前五四運動,學生火燒趙家樓,毆打狗官國賊,當年的輿論,就像今天一樣,一眾蟻民,俯首搵食,在極權下,無膽反抗,活得像條狗一樣,自甘為獨裁者的豬奴蟻僕,眾多聲音批評學生阻住搵食,學生搞事,行為暴烈。當年的學生,暴力加上信念,合力推寫歷史,寫成一卷宏大的新文化運動。那些豬奴蟻僕,歷史沒有你們的位置,因為,你們的人生,一個字:nothing

   記者訪問一名中年男士,為何參與抗爭,他答:「過去只為搵食,只顧工作,買樓結婚生仔等死,沒有為社會付出過。今天在前線抗爭的少年,我對不起他們,因為,這些事,本來我們當年應該做,過去香港人沒有勇氣去抵抗流氓暴政,今天,要讓少年去拼命,承擔我們過去本來應該做的事,我們一代人,對不起他們。今天,我要跟他們站在一起。」

時代革命。

   獅子山下的精神,已過去。俯首山下,妥協搵食,買樓結婚生仔等死,獅子山下是昨天的香港精神。今天,時代革命新青年,拒絕俯首獅山下,他們手牽著手,站在獅子山上,向全世界呼喊,香港新青年,為著獨立人格、尊嚴、公義、自由,抗爭到底,絕不低頭!



   面對元朗官槍黑刀合流的惡勢力,香港新青年誓不低頭,他們掃蕩黑社會,把警局與黑幫竇口打個希巴粉碎。香港新青年,在歷史上,寫上從來沒有過的公民對抗黑幫的勇敢事蹟。

   五六個黑警,催淚煙霧中,警服上慘綠的燈光影照著殺紅了眼的一群野獸,圍打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,把那少年的頭狠按撞地,黑警不停獸叫:「你冷靜D!你冷靜D!」少年蒼白瘦削的臉,靜如止水。平靜的語氣,答:「我好冷靜,我唔反抗。」這種平靜如水,視死如歸的氣魄,很難想像,是出現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,他獨立的堅定,與黑警群獸,形成強烈對比。
   地鐵站破壞成咁,講真,我都覺得太過份,但這點點的不滿,轉眼轉化成激動的淚。黑警追捕地鐵破壞者,追至扶手電梯,一個戴著眼鏡,同樣是瘦削的少年,他張開雙臂緊握扶手,隻身阻擋眾警察,向同伴高呼:快走呀!為救同伴自己甘心被捕,警察看著他,本來高舉準備打下的警棍,竟亦慢慢放下。

   香港青年,比一百年前的五四學生運動還要高尚。百年前的北洋政府,還有一點人性的底線。今天,香港青年,面對人類史上最卑劣最無恥毫無人性的野獸流氓政權。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,在北大校長蔡元培及學界的壓力下,北洋政府釋放所有學生。二零一九年十月一日,在暴政下,學界冷氣燈師個個只顧網台吹水廢噏課金騙財,香港校長一個二個龜縮瀨尿,流氓政權至今已逮捕近兩千學生,今天,更指令警察向中學生的心口開槍。

   今天,決定要和最前線的抗爭學生站在一起,第一次站在最前線,面對著一隊人,滿身漆黑裝備,個個互不相識,只能看見他們眼鏡後的眼睛,個個神色凝重,沉著行動,那氣氛,很難形容,有點戰爭的可怕,同時,又感到身處正義的靈定。在四周,有事一定走先的塘邊鶴,不斷嘶叫粗口辱罵警察,前線學生們卻默言無語,他們眼神沉重,他們只是行動!他們還要承受,警察被四周群眾辱罵,把怒火發洩在他們身上。
   催淚彈雨般灑來,防暴警察隨時衝出,四周喪罵的人群第一時間逃散,前線的學生卻留下,開著雨傘準備對抗,有一個學生對我說:「先生,你什麼裝備也沒有,好危險架,等我地黎啦。」語氣很斯文,典型中學生的腔調,面對著隨時被追捕,隨時被毒打,甚至,隨時會被槍殺,很難想像,你還可以這樣語氣溫文,你面對著自身隨時可能遇到的凶險,你竟還顧念著別人。我講唔到嘢,無答佢,因太激動。我唔識你,我連你的相貌也不知道。




   獅子山上新青年,寧為自由而玉碎,不作極權之蟻奴。
   俯首搵食獅山下,腰纏萬貫依權貴,喪天良傷殺學童,肚滿腸肥豬狗奴。曱甴?曱甴比你們高尚!走狗豬奴!歷史沒你的位置!因為,你是nothing

2019年5月4日星期六

黃金時代

‌香港曾在時代面前交足功課,香港曾寫下一卷黃金時代。香港曾是孫中山先生革命的基地,曾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學習對象,八十年代的香港文化風魔全國,中國人以能講粵語為榮,政治經濟文化曾影響全中國。

現在中國人最大的問題是國民質素,今天的香港人只會歧視與謾罵,新一代甚至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,其實,香港有幸被英國殖民統治,除了二戰時期之外,香港都是太平盛世,百多年英式管治,令香港人公民質素提升,香港人過著安定繁榮的好日子。

中國相反。

中國一直混亂動盪,中國沒有好日子過。直到過了八九六四,鄧小平一九九二年南巡,堅定改革開放的方向,中國人才開始有相對較好的日子過。香港人如能同情地了解,中國和香港過去不同的經歷,我們有幸生活於英國殖民,受歐式的教化,香港的公民質素相對於中國是較好,香港有責任,推動中國公民意識的進步,而不是只會像粵語殘片黃曼尼家婆式小家子氣的盲目歧視與謾罵,香港人如能有丁點先烈的風骨與氣魄,香港有責任,把公民意識,由粵港為基地,推動向全中國。


二零一五年,在中國開辦農村義學。把香港文明價值觀傳導給中國兒童,是辦義學之目的。這四年,一直以 give and take賣文具 的形式維持學社,首年算順利,第二年開始,艱難苦撐,寫這本書,希望可以讓學社繼續辦下去,這是寫這書之目的。

做每件事,都要一個明確目的。


二零一九年四月二十八日,反送中遊行,衝動想參與,理性卻止步。如果依然因循以往,各自為政,各自募捐,各自扯旗,人夠多就心滿意足各自散去,請問這樣遊行抗爭,有何意義?十三萬港人再上街頭,香港人回來了?

今年五四百周年,中國人抗爭百載,今天,要反思這百年抗爭,我們在這一百年,學習了甚麼?

五四運動,有一個明確目的:外爭主權,內除國賊。自由、民主、思想、文化、婦女、個性,全面解放,推倒一切,全面西化。方向走得對與否,帶來影響正與負,是後話,起碼五四運動有明確目的與影響。

四五運動, 表面紀念周恩來,實際打倒四人幫。毛死後,四人幫極速被捕。鄧復出,剪毛派,改革開放。四五運動同樣有一個明確目的與影響。

八九六四,獨裁貪腐的腦袋已僵化成岩的中共,亦要接受全球直播面見穿著睡衣的學運領袖。當時學生如能理性點,中共竟然接受直播會面,學生如能理性點,既然頑石竟然點頭,為何不好好把握大好機會全球鏡頭前理性談判?結果,沖昏頭腦硬拼花崗腦岩,悲劇收場。無論如何,六四亦有明確目的與影響。

香港可以算是全世界遊行抗爭最有經驗的城市,但香港的抗爭,好像欠缺明確目的與意義,除了學民思潮反國教之外,沒有一次有成效。零三七一,幾近百萬人上街,特首仍要硬推惡法,老董漠視民意,遊行全然無效,若非田北俊倒戈,刀,早已在港人頭上。

我們應該在五四百周年的今天,思考一下以後抗爭之目的與意義,是否每次都只關心人數多寡?之前,撒旦走進教堂,惡魔企佔聖壇高地扮教主,妖言惑眾,分化力量,令社運漸稀,心灰意冷。今惡棍, 狗咬狗, 利窮散。社運重回正軌,要好好記著這一課,慎防魔鬼再登場。港人今重來,十幾廿萬人就心滿意足?沾沾自喜草草收場?各自扯旗回營?各自回網台對著個咪喋喋不休打飛機就足夠?是否應該反思,之前妖魔惑眾的說法亦非全錯,事實因循必然無效,當然激進也是純屬吹水,今天要思考,甚麼激進本土焦土獨派,全是廢話。今天開始,不需激進,只要有效!社運要整合成一個有效派,把每一次抗爭的力量盡量發揮,而不是人數多籌款多就滿足各自收檔,白白浪費民力,人數和籌款的多少絕不是抗爭的目的,起碼要像六四學生一樣,只要有一個明確目的,六四學生曾令中共頑石亦點頭。為什麼不以十幾廿萬付出的民力,要求特首馬上蒲頭與社運領袖面對面對話?為什麼不要求特首要面對面接見市民,接受訴求,馬上撤惡法,釋放政治犯?

做每件事,都要一個明確目的。


東漢末年,曹操散盡家財,集十八路諸侯,討伐妄想稱帝大鼻肥豬。可惜眾諸侯,大失天下望,曹操深深鄙視,揮筆怒書「關東有義士,興兵討肥豬。初期會盟津,乃心在錢箱。軍合力不齊,躊躇而雁行。勢利使人爭,公義自相欺。籌款箱滿滿,草草趕收場。豎子,不足與謀!」

曹操的蒿里行,怒筆力透千古。


希望泛民主派以史為鑑,千萬不要像十八路諸侯般,落成歷史笑話。


五四百載,二零一九,歷來逢九必變,習復辟帝制,倒行逆施,百方聲討,千箭待發,萬事俱備銅牆巨變,只欠南風鐵壁一線窗,只欠一塊骨牌。香港, 不要在時代面前交白卷,不要辜負先烈曾交足的功課,交出一卷黃金時代。